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经济运行分析

长三角城市群是我国形成最早、一体化水平最高的城市群，地处长江经济带与“一带一路”交汇区域，在我国区域经济及对外开放格局中具有举足轻重的战略地位。2016年，首部《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发展规划》获国务院批复，由国家发展改革委、住房城乡建设部印发实施。该规划首次将长三角城市群的区域范围扩展至沪、苏、浙、皖四省市，规划范围包括上海市，江苏省南京、苏州等9市，浙江省杭州、宁波等8市，安徽省合肥、芜湖等8市，共26市。2019年1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提出以中心区辐射带动长三角地区高质量发展，中心区范围涵盖长三角城市群26市和浙江省温州市，共27市。鉴此，本文分析范围为27市，区域总面积约22.5万平方公里，2019年地区生产总值约20.4万亿元，年末常住人口约1.6亿人。近年，长三角城市群27市以占全国1/50略多的土地面积，稳定产出了全国1/5强的经济总量，吸纳了全国1/10以上的常住人口，总体发展水平全国领先，是支撑和引领我国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功能区。

一、经济增长概况特征

2019年，在严峻复杂的内外部环境形势影响下，长三角城市群区域经济总体延续下行走势，但相对于长三角全域、全国及世界经济，总体仍实现了平稳较快增长。

1、城市群总体经济增速延续下行走势

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经济增速继续放缓。全年，27市地区生产总值平均增长约6.8%，比上年区域经济增速降低约0.2个百分点，比2015年区域经济增速下降约1.9个百分点。横向比较，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区域经济增速比长三角三省一市高约0.2个百分点，比全国高约0.7个百分点，比世界高约3.9个百分点，总体实现了较快增长。但是，从近五年数据来看，长三角全域、全国及世界经济增速与长三角城市群经济增速的差距总体呈缩小趋势，长三角城市群区域经济增速领先的优势趋向弱化。

图1  2015-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经济增速及与全国和世界比较

数据来源：长三角城市群27市及沪、苏、浙、皖三省一市2015-2018年数据来自相关地区2019年统计年鉴，2019年数据来自各地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中国数据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世界2015-2018年数据来自世界银行数据库，2019年数据来自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20年4月《世界经济展望》；本篇后文数据若无特别注明，来源相同。 

2、城市群内部经济增长情况存在地区分异

近年，长三角城市群内部经济增长情况呈现地区分化特征。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27市中，26市地区生产总值正增长，1市地区生产总值负增长。年度增速比较，2/3地区2019年的经济增速低于上年；24市2019年经济增速低于2015年，其中1/4以上地区年度经济增速持续下滑，1/2以上地区经济增速波动下滑。城市群内部比较，最高经济增速9.7%，最低经济增速-1.7%，相差11个百分点以上，但3/5以上地区经济增速集中于6%-8%之间，实现了中高速增长。

图2  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各市经济增速 

3、几大核心城市呈现出较强的发展韧性

在长三角城市群中，上海、南京、杭州、合肥、苏州、无锡、常州、宁波等一级核心城市及五大都市圈的核心城市，经济增长速度相对较慢，2019年几大核心城市经济增速大部分居于27市中后列。但是近年，几大核心城市中半数以上地区增速下降幅度小于27市平均值，在严峻的环境形势和较高的经济总量基数下，仍实现了较快增长，表现出较强的发展韧性。

二、经济规模变化特征

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经济总量突破新的万亿元台阶，对长三角地区及全国经济总量发挥着重要的稳定支撑作用。

1、城市群经济总量再上新台阶

近年，长三角城市群的区域经济总量持续明显增长，自2015年以来先后突破了6个万亿元台阶。2019年，27市共实现地区生产总值约20.4万亿元，较2015年区域经济总量增加6万多亿元，年均增量达1.5万亿元以上。

图3  2015-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地区生产总值 

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27市地区生产总值约占我国国内生产总值的20.6%，较2015年比重略有提升。长三角城市群27市以占全国1/50略多的土地面积，近年稳定产出了全国1/5以上的经济总量，对我国区域经济起到重要的支撑作用。在长三角地区，长三角城市群27市土地面积约占长三角三省一市总面积的62.7%，2019年27市地区生产总值约占长三角三省一市地区生产总值的86%，对长三角地区经济具有决定性的支撑影响；但是与2015年比较，27市经济总量对长三角全域经济总量的贡献份额有所下降。

2、城市群内部经济规模地区差距显著

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内地区生产总值介于35000-40000亿元之间1市，15000-20000亿元之间1市；10000-15000亿元之间4市；5000-10000亿元之间10市；1000-5000亿元之间9市；低于1000亿元2市，地区经济规模存在明显的梯度分异。其中，最高地区生产总值达到3.8万亿元以上，最低尚不到1千亿元，相差40几倍。由于发展基数不同等原因，2015-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各市的地区生产总值年均增量也存在明显差别，最小年均增量仅10几亿元，最高年均增量达3000亿元以上。

图4  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各市地区生产总值 

3、几大核心城市经济总量稳居城市群前列

几大核心城市的经济总量稳居长三角城市群前列。2019年，8大城市的地区生产总值稳居长三角城市群前9位之内；其中，上海、苏州、杭州、南京4市地区生产总值稳居长三角城市群前4强；8个核心城市囊括了长三角城市群经济总量的前7强。8个核心城市中，6个市地区生产总值达到1万亿元以上；8市共实现地区生产总值约12.7万亿元，较2015年增加3.9万多亿元；8个核心城市以占长三角城市群30%略多的土地面积，产出了长三角城市群60%以上的经济总量，是长三角城市群经济版图中的核心区。但是，几大核心城市之间经济总量规模存在较明显的梯度差距。

表1  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8个核心城市的土地面积和GDP

三、经济发展水平特征

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经济发展水平稳步提升，是长三角及我国区域经济发展格局中的重要引领者，但城市群内部地区差距较大。

1、人均生产总值不断提升

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27市的常住人口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约为12.37万元，比长三角全域人均国内生产总值高近2万元，比全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高5万多元，比2015年27市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提高约40%。城市群内部比较，最高人均生产总值达到18万元，最低5万元略多，相差近13万元；8大核心城市中，除合肥市处于中间水平外，其他7市人均生产总值居长三角城市群前7位，领先优势明显。

图5  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各市常住人口人均地区生产总值 

2、城乡居民可支配收入稳步增长

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27市城镇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约5.3万元，约较2015年增长37%，比长三角全域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低2000多元，比全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高1万多元。27市中，城镇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最高超过7.3万元，最低3.3万元多，相差近4万元；8大核心城市中，常州、合肥处于中后列水平，其他6市稳居前8位之内。

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27市农村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约2.7万元，较2015年增长40%以上，比长三角全域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高1800多元，比全国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高1.1万多元。城市群内部比较，农村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最高超过3.7万元，最低1.4万元多，相差2万多元；8大核心城市中，南京、合肥两市处于中后列，其他6市居城市群前10位及以内。

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27市的城乡居民收入比约为1.96:1，小于长三角全域及全国的城乡居民收入比。但城市群内部情况地区差异较大，城市群核心区一些城市，城乡收入实现了较高水平的相对均衡，而边缘区一些城市，城乡收入尚处于低水平相对均衡阶段。

图6  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各市城乡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3、常住人口及城镇化率较快增长

吸纳人口及城镇化水平是反映区域经济活力及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近年，长三角城市群人口以导入为主。2019年末，27市常住总人口超过1.6亿人，较2015年增加470多万人；27市常住人口约占长三角全域常住人口的72.6%，约占全国总人口的11.8%，比重均高于2015年；27市常住人口比户籍人口多2400多万人，净吸纳人口数量较2015年增长110多万人；27市常住人口密度约为732人/平方公里，较2015年人口密度增大；约为同期长三角全域人口密度的1.2倍，全国人口密度的8.3倍。2019年，长三角城市群27市常住人口城镇化率约为68.4%，较长三角全域常住人口城镇化率低2个多百分点，较全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高7个多百分点；自2015年以来，27市常住人口城镇化率每年上升约1个百分点，增长速度较快。

（薛艳杰 上海社会科学院城市与人口发展研究所副研究员）